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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风暴时，有的人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而有的人在哪里跌倒，就在原地“躺”一会儿。今年27岁、天生佛系的袁一成似乎更倾向于后者。
4S店销量触底？辞职“躺”一会儿
在浦东一家荣威名爵4S店当了四年销售，袁一成从未遇到过这么严重的“寒潮”。“汽车行业是受疫情影响比较严重的行业，疫情期间很多人失业了，市场上普遍买车的欲望都很低迷。”袁一成自己做过统计，他业绩最好的时候每个月能销出150台车，疫情以来销量减少了一半，大概只有七十台。
在4S店当销售，工资全靠提成。“一名销售一个月底薪只有1900元，如果卖不出去车，连基本生活都不够，有些人做不出销量就不干了。”袁一成辞职以后并没有急着找工作，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空窗期”。待业期间，社保挂在亲戚家的公司，除了每个月要自己交社保以外，日子过得很轻松。“就是想让自己缓一缓，调整一下，等疫情过后再重新出发。”
重启的日子在四月初到来。这天，袁一成来到位于江浦路的杨浦区就业促进中心。接待他的工作人员一一询问了他的求职意向、工作经历、兴趣爱好，事无巨细，随即为他推荐了十几份工作。这些工作中除了与汽车行业相关的职位以外，还有运动场馆的管理策划。“因为我以前是国家二级田径运动员，喜欢运动，他们推荐工作时把这些经历都考虑进去了。”虽然袁一成最后还是选择了机动车检测站的工作，但这段择业经历也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能力和兴趣。
转业当检修员，工资低但胜在稳定
五一过后，袁一成就正式到新的工作岗位上班了。这是位于源泉路105号的上海市第二十九机动车安全检测站，专门为车辆提供年审服务。检测站有不同的点位，客户把车开进来，袁一成帮忙登记好行驶证后，首先把车开到第一站的外观检测点。完成外观检测以后，他再上车一一检查车辆的刹车、底盘动态、驻车制动等。
每一名进入检测站的新员工都要接受为期一周的培训，考取专门的检验员证书，这对于长期接触汽车的袁一成来说并不难。“唯一不同的是，在4S店接触的都是新车，不需要维修，而在这里每天都在户外做检修。”在检测站，一个人每天平均要检测30多台车，差不多每5到10分钟，就要完成一辆车的检验。
和袁一成一起进来的有四个新人，都是由于疫情原因而失业或者趁机换工作的。检测站的每月薪资七八千元，收入比4S店低，工作角色也不如从前“光鲜亮丽”，但袁一成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心理落差。他说这份工作“够稳定，社保有人交，安心”。更重要的是，朝九晚五准时下班，让他有更多私人时间拓展副业。
副业来了，“躺赢”靠的是不平凡心
换工作以后，袁一成并没有离开卖车的“老本行”，利用业余时间帮原来工作的4S店卖车。过去做车辆批发销售，每个月卖出100多台车，为他积累了广泛的客源。
每天下午四点下班以后，袁一成就开始进入“另外一个工作模式”。从五点到七点的2个小时，他专门用来对接客户，根据市场价和4S店给出的价格给客户报价，牵线搭桥。“我跟客户都说清楚的，必须在下班这段时间才能找我，因为我白天都在检修。”这样一份副业，为他带来了每月一万左右的收入。“把副业算进去，收入就跟以前在4S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还没有业绩压力。”
袁一成说周边朋友现在基本上都在开发副业。“以前4S店的同事很多都因为销量不好而辞职了，有些自己出来开二级销售店，我算混得比较差的。”他笑着说。“4S店销售做三四年跳出来自己做二级经销商的很多，但我没有想过这样做，因为风险太高。”
4S店的车从厂商进货，二级经销商的车从4S店来。“我们统称‘二网’，其实就是代理销售，什么品牌的车都卖。”袁一成说，由于普通客户一般更倾向于到4S店买车，到二级店买车的少，所以销量不稳定。但其优势在于，4S店的车有最低价格保护，而二级店可以自己定价，尤其是出售一些库存车时，价格可以定得很低。一般跳槽出来的人没有渠道开4S店，就只能开二级店。“我觉得二级店太不稳定了，我喜欢‘躺赢’。”
对于袁一成来说，现在的工作状态就是最舒服的状态。“我的货源来自4S店，我的大部分客户就是二级经销商。”4S店为了促进销量，会以比市场低的价格交给像袁一成这样的私人代理，而他转手卖给二级经销商时，只要稍微增加点利润即可。“我定价其实就是夹在4S店和二级经销商的价格中间赚差价。”
几乎零成本，只需要利用一点私人时间和人脉就把钱给挣了，看似“躺赢”，其实也是求职路上的一种“不服输”和另辟蹊径。如今，袁一成在二级经销商以外还发展出了一些新的个人客户，利用休息日时间，他会带客户去看车、试车，推出全链条的代理服务。“如果永远‘躺’在熟客资源的优势里吃老本是不行的，只有不断开拓出新的业务和客源，才能长久地做下去。”
上海就业小贴士：
停工期间参加就业培训享受95%补贴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调查，今年一季度受疫情影响，就业规模低于上年同期。人社部门统计的1-4月份城镇新增就业354万人，比上年同期少增105万人。城镇调查失业率高于上年同期，4月份城镇调查失业率6.0%，比上年同期的调查失业率高出1个百分点，说明就业压力确实比较大。
今年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中，39次提到就业，把就业作为“六稳”和“六保”的首位，各地相继出台了一系列稳就业措施。比如上海人社部门实施了四大稳就业政策。失业保险稳岗返还政策，对不裁员、少减员、符合条件的用人单位返还单位及其职工上年度实际缴纳失业保险费总额的50%。调整职工社会保险缴费年度，2020年起，上海市职工社会保险缴费年度起止日期调整为当年7月1日至次年6月30日。延长社会保险缴费期，对因受疫情影响未能按时办理参保登记、缴纳社会保险费等业务的企业和个人，允许其在疫情结束后补办。实施培训费补贴政策，对受疫情影响停工期间，组织职工参加各类线上职业培训的企业，按实际培训费用享受95%的补贴。
上海各区也因地制宜地采取了相关政策。浦东对录用应届毕业生、退役军人、市区就业困难人员的企业，缴纳社保人数新增的企业等给予一次性就业补贴，截至4月稳岗补贴拨付4.73亿元，惠及19673家企业；36家创业示范孵化基地对园区企业减免房租，直接带动就业3.33万人。杨浦区建立了覆盖全区12个街道的“乐业空间”。这个平台通过大数据打通了企业用工需求和求职者择业信息的信息壁垒，受疫情影响失业的人员只要有求职意向，都能在这个平台上找到心仪、对口的职位。
在这些稳定就业措施的作用下，目前国内就业率总体平稳。调查显示，城镇在职未就业人群比例从3月份的18.3%下降至4月的3.5%。从就业主体人群的失业率情况看，25-59岁的人群调查失业率5.5%，比平均失业率低0.5个百分点，这反映出就业质量、就业水平正在提升。
栏目主编：王志彦 文字编辑：黄尖尖 图片编辑：邵竞
本文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