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在万达广场前的市集,一位艺考老师正在售卖热奶宝。“这几天工作不忙,下班早,想着摆摊赚点钱。”和这位老师有相同想法的年轻人还有很多,他们白天上班,晚上或周末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地摊摊主。凛冬已去,春日渐暖,随着新冠病毒感染成为“乙类乙管”,街头巷尾的地摊越来越多,摆摊作为一种低成本、低门槛的创业方式,再次“升温”,成为年轻人副业增收的“新宠”。

  当“90后”“00后”成为摊主,售卖的不只是商品,更是一种生活态度。车载酒馆、鲜花小摊、手作饰品、点心甜品……精致和个性化成为这些摊主独特的标签。“出售鲜花,售卖浪漫。”是自制花束摊主可可的摊位标语。这体现了年轻摊主普遍的摆摊方式——营造氛围感。可可在出摊第四天回本,收入1007.5元。同时,年轻摊主们还善于利用社交平台,或发布小红书图文,或利用抖音直播,为吸引客流、预订产品提供了更多可能。

  然而,摆摊并不意味着“零门槛”,选择品类、设计摊位、线上引流甚至线下吆喝,每一步都要摊主费心琢磨。如果仅凭一腔热血或一时兴趣摆摊,那必然只能得到“体验”。一位大学生摊主曾因为天气冷、客流少,开设了自助卖花的摊位,但效果并不好,总成本200元,亏损了130元。可可也提到,自己之所以能够回本,是因为那天是情人节,花束需求大,平时仍然只能赚一两百元。“升温”的副业摆摊背后,也暗藏着同质化的风险。在主业的限制之下,年轻人很少能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去学习一门新技术,因此,技术含量较低的花束包装、石膏涂鸦、烤淀粉肠等摊位较多。同质化的背后,必然是利润的分流和难有消费者的尴尬。有四年摆摊经验的李女士坦言,摆摊半途而废、亏本的人很多,要想副业摆摊不能冲动盲目跟从,要想好了再开始行动,量力而行。

  同时,把摆摊作为副业的年轻人并不想在租金上付出太高的成本。据柳巷市集负责招商的工作人员透露,街景店车的租金由最繁华的市集中心向两侧递减,一年的租金最高要20万元,边缘的帐篷摊位也要6万元左右。摊位成本高,想要回本势必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但是年轻人做副业的时间有限,不能像主业一样,全身心投入。而且有主业收入的年轻人,在摆摊盈利方面更为“佛系”,始于兴趣,重在体验。在私企上班的刘女士,计划周末摆摊卖气球:“摆摊很有趣,时间自由而且可以赚钱。”这位摊主和朋友一起摆摊,认为风险和盈利共存,成本两百多,还有人分摊,亏了也没事,“笑话一下不是做生意的料,然后吃个好吃的回家就好了。”在柳巷市集租帐篷摆套圈游戏的摊主坦言,之前自己就是在摆“野摊”,跟城管“打游击”,客流量有限也不稳定。年轻人副业摆摊的这些想法和心态,给城市管理带来了一定的麻烦。毕竟在规划好的市集摊位,具有集聚效应,人流量较大,也便于食品卫生、市容环境的管理。

  日前,上海市发布《关于进一步规范新时期设摊经营活动的指导意见(征求意见稿)》,提出在严禁无序设摊和跨门经营前提下,规范市民集市、创意夜市、分时步行街、超出门窗和外墙经营等新型设摊行为,允许区人民政府划定设摊开放区。这为“放得开”又“管得住”提供了新的治理思路。同时,一些副业摆摊的摊主正在开辟合法摆摊的新途径。在龙潭大集中,记者看到,有摊位上贴着白天出租的字样。分时段“合租”摊位,分摊租金成本,也能够让合法副业摆摊的年轻人喘一口气。

山西日报 高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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