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的大队集体工副业也就是当时我们大队的农机修配厂,它不仅在我们汾阳当地有名,就是在吕梁地区也是赫赫有名,甚至在山西省内一些地方也比较有名。

上世纪八十年代流传于我们当地农村有句顺口溜;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

这句顺口溜,的确是那时候当地农村的真实写照,今天,不说无农不稳,也不说无商不活,单说一下无工不富,也就是那时候我们生产大队的工副业队。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我们汾阳县演武村庄工副业队,后来也叫山西汾阳县演武大队农机修配厂,是一个集机,钳,铸,锻,刨,车,焊,木等等多工种齐全的一个村办企业。

利用修配厂自己制作的制砖机组建了大型制砖厂

工副业刚开始的的砖窑

工副业队的缝纫店

做醋坊

那时候的磨面机

工副业队生产的压面机

而养鸡场也同样是为群众提供雏鸡,以便让人们增加收入

而且,在当时当地还是较早拥有拖拉机,汽车队,还拥有关系到全村三千多口人的副食品加工作坊,磨面坊,大型榨油坊,制曲坊,粞坊,粉条坊,醋坊,后来还有豆腐坊,做酒坊。

还有一个大型猪场,养鸡场,砖瓦厂,凿井队。

总之,那时候全村社员们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没茶少盐),基本上都是由副业队提供。

在当时,特别是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期的时候,我们大队的农机修配厂那真是如我们当地的一句歇后语说的那样;门洞洞里敲锣鼓——里也名(鸣)声大,外也名声(鸣)声大。

确实如此,农机修配厂不仅在我们汾阳当地有名,就是在吕梁地区也是赫赫有名,甚至在省内一些地方也比较有名,生产的一些农机具,制砖机,钻井机等等零配件,不仅销到省内各地,还有一些远销到河南,河北,陕西等地方,得到了许多用户的好评。

同时,也给我们村庄带来了实质上的好处,支援农业,反哺农业,使得当时我们那里的农业生产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年又比一年好,社员们的分红,也是抬腿上梯子,一步又比一步高。

记得那时候隔三差五就有外地的人来参观,学习,取经,一来就是好几辆大卡车的人,有时候还有省里的干部乘小汽车来参观,当时修配厂办公室里墙壁上的奖状,锦旗,镜框都挂满了。

他们参观了修配厂里的各个车间,继而参观副食品作坊,养鸡场,养猪场,砖瓦厂以及我们生产大队的农田水利基本建设设施,总之是好评如潮,赞声不绝。

我们演武古镇自古以来就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人们大都头脑活泛,思路超前,而且能够吃苦耐劳,勤俭持家,从数千年来我们村庄遗留下来的那些文物古迹,就能看出一些端倪,还有那些造型精美别致,风格各异,镶嵌在古镇村庄各处的大大小小四合院也能够说明一切,那都是千百年来我们古镇那些志士仁人奋斗而来的结果。

时间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特别是七十年代开始,吃大食堂,大饥荒过去不久,四清运动,文化大革命相继而来,当时正是“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时候,我们那里的人们又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在生产大队支部书记任盛业以及工副业主任韩廷魁的带领下,我们生产大队的工副业队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俭节约,改革创新的精神,从无到有,一步步成长壮大。

而我们大队的工副业队是在1958年的时候,由韩廷魁组织了五六个铁匠木匠发展起来的,经过由小到大,曲曲折折,逐步发展到了将近二三十个行业,工副业人员达到了二百多人,工副业队的收入达到了全大队收入的将近60%,历年来为集体提供资金达到了一百八十万元左右。

那时候的修配厂,不仅是修理一些旧的农机具,而且还设计生产出了诸如除草机,中耕器,上肥料机,切草机,脱粒机,铁扇车等等一些农机具,到了后来发展到了修造榨油机,压面机,粉碎机,轧棉花机,减速机,卷扬机,凿井机,制砖机,特别是制砖机,远销好几个地区以及省外,好长时间成为了修配厂的支柱产业。

而后来还自主设计生产出了铸造小高炉,小高炉上配套的上料机,制作橡胶产品的扒胶机,压力机,锅炉,以及后来的粮食烘干机,还有修配厂自己设计自己制造的小麦面粉机,以及造纸厂全套设备。

后来修配厂利用自己制造的优势,制造出了蒸汽豆腐机,建立了豆腐坊,利用自己制作的凿井机,组建了凿井队,成立了水泥制管厂,为我们村庄和别的地方打深井,利用修配厂自己制作的制砖机组建了制砖厂,建立了造纸厂。

鼎盛时期的修配厂有二百多人,而大多数是年轻人,和各种各样的技术人员,总之,全村的各路精英人物,大多数都被集中在工副业队内。

当时的工副业主任是韩廷魁,会计是张子信,后来的会计是常瑞媛,再后来是孔祥卿,保管是田玉柱,常务厂长兼办公室主任任桂堂。

这些人都是当时生产大队的精英,特别是前面的会计张子信先生,更是一个受到众人称赞的当家人,老先生一心为公,经常是笑眯眯的,从来不发脾气,对客户,对人热情有加,特别是对人不管穷富,一视同仁,对工作精益求精,一丝不苟,劳心,劳力,以致后来老先生因病去世以后,我们生产大队和工副业队还专门为老先生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

这是说到了当时的工副业,因而引起了对张子信老先生的一些追溯思念。

那时候我们村庄的年轻人,大多数是以能够到大队工副业队上班为荣,一个是在那里上班一般不用风吹雨晒,比较苦轻,再一个是工分高,待遇好,而主要的还是能够学习一些技术,为今后发展打好基础。

说道此处,不禁想说一些题外话,那就是我们汾阳县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好多政府部门,以及一些机关,厂矿,事业单位很少有我们演武出来的人,有一些也是当兵退伍,上学分配的,以及几个少数特招的人员,而六七十年代出来的人是非常少之又少的,因为那时候我们村庄对于一些比较优秀的人才,一般是不让调出的,大多是留在了工副业队以及其他一些生产大队的部门工作的。

不过世界上什么事情也不是绝对的,虽然那时候出来参加工作的人不多,可是大多数在原来工副业队上班的人,都在那里学到了一技之长,在后来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好多人都凭借着自己的技术优势,开办了自己的企业,走向了发家致富的道路,这是说到了当时的工副业队,而引起的一些题外话。

而副业队的养猪场,一段时间场长是王金库(一个参加过革命战争的老党员),工作人员有王德云(八孩)兼开粉碎机,碾米机。王啓年(三牛)。

养猪场主要是为社员们提供仔猪,那时候,养猪场里饲养着好多母猪,专门繁殖仔猪,轮流给十个生产小队的社员们提供小猪,一个生产小队一般一次能够分配五头小猪。

记得那时候一般一头小猪是三块钱,次一些的小猪是两块钱,也还有一块钱一个的。由当时的生产队队长在本生产队的社员中轮流分配,社员们打条子盖章入账,经济来源户交现金。这个情况在那时候,也是非常受人欢迎的,为当时人们增加家庭收入,起到了不可磨灭的成绩和作用。

而养鸡场也同样是为群众提供雏鸡,以便让人们增加收入,养鸡场当时一段时间负责人是韩润生,业务员是柳二女子。

当时的那些副食品作坊,又为全村的社员们提供了食用油,粉条,酱醋,后来的豆腐,酒,以及群众的磨面,碾米。那些作坊原来都是在工副业的的院子里,后来因为工副业的发展需要场地,又因为猪场,鸡场都在村子西南那边,于是将那些作坊都迁移到了那里。

制曲制醯作坊是王富华和李志贵的大师傅。两个人身材相貌有些仿佛。记得那时候一到他们作坊踩曲的时候,就会调工副业翻沙铸造车间的后生们去踩曲。

而制作醋的作坊则是利用制曲作坊生产的醯油,曲种再制作醯醋。制醋作坊大师傅是王定云。老先生那时候好像已经六十多岁了吧!身材比较胖,腿不好,走路一瘸一瘸的。但老先生每天都是一瘸一瘸的奋战在做醋的作坊。

当时粉条作坊也是在一个院子里。漏粉大师傅是任耀业,韩廷达,王文和,王名忠等。管理员是孔广义。一个带着深度近视眼镜,对工作一丝不苟的一个老先生。

做酒作坊大师傅是韩贵忠,王维和,管理员王福中。做出酒供应群众,酒糟就近给马场喂牲口。

最早的磨面坊是在工副业的的西南边,管理员是赵奇功,打杂的是人们叫做“路塌”的范培发,不修边幅的一个人。

而当时工副业队的发展,又为集体提供了丰厚的经济基础,使得我们村庄在较早的时候,好像是1964年吧!便拥有了崭新的东方红链轨拖拉机,时间不长,又购买了铁牛55型轮胎拖拉机,后来又增加了两辆东方红链轨拖拉机,和两辆小四轮拖拉机,后又购买了两辆大卡车跑运输。

那时候汾阳县革委会还派了好多知识青年来到我们生产大队工副业队上车间实习锻炼,历练他们的人生。

记得当时还有几个知识青年是县革委会负责人的子女,虽然时间不太长,但可能也给她们在她们那漫漫的人生长河中留下了一些忘不掉的回望!

总之,那时候的工副业队为当时我们生产大队的发展壮大提供了必要的经济基础,为当时社员们的分红起到了经济上的帮助,也为后来改革开放以后,好多在工副业队工作过的人提供了必要的技术保证。

时光荏苒,岁月如烟,那时候工副业队轰轰烈烈红红火火的场面,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四十多年了,但那时候的情,那时候的景,那时候的人,那时候的事,仍然令人思念不断,好像如昨日般的电影电视剧一样,在脑海中经常浮现,令人感慨万千!思绪不断!

如果!如果!世界上好像没有如果!如果没有那时候的财产下户,如果我们村庄的工副业队发展到现在,如果我们的工副业队发展到现在能够与时俱进,发展创新,那集机,钳,铸,锻,刨,车,焊,木等多工种一体的一个企业,那又会是一个什么状况呢?

那制造汽车什么的也不是问题的吧!

可惜,没有如果!

工副业队为生产大队的发展壮大提供了必要的经济基础,反哺了农业的发展

(附录)栽摇钱树的人

(《山西日报》1979年11月16日) 骆士正 张军报道:

汾阳县召开的群英会上,有一个敢抓钱,能抓钱,会抓钱的人,被树为全县十九杆旗之一。他就是演武公社演武大队的共产党员、工副业队长韩廷魁。

过去的演武是汾阳有名的穷村子。生产单打一,坏了农具修不起,人们说,演武村“土地碱,产量少,人无粮,马铁草,拉开抽屉没票票。”为这事,廷魁愁得吃不下,睡不宁。

一九五八年的一天,他和五、六个铁木工匠办起了铁木业社。到一九六二年,他们已为集体积累资金二十多万元,机床增加到七部,人员也发展到三十多个。

然而,好事多难,文化革命中,林彪、“四人帮”一伙推行极左路线,掀起层层黑风恶浪。那年月,赚钱就是犯罪!上边来的工作组说这里“离了纲,偏了线”,今天“割尾巴”,明天“堵漏洞”,给廷魁扣上了“金钱挂帅”的大帽子,和其他干部一起进了“劳动改造”学习班,工副业人员也扛起锄头下了地。学习班整整办了七十天,批斗会开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是把那套话重复一遍:“种粮食的办工厂,是不务正业,是资本主义!”

他们白日批韩廷魁,廷魁晚上还是和党支部书记任盛业商量怎么办好工副业。

廷魁说:“折腾了一年啦,现在闹的社员穷,集体空,咱活人还能叫尿憋死?”

支部书记任盛业说:“别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在四十多个日夜夜里,他没有睡过囫囵觉,没有吃过热乎饭,铸工缺人,他是铸工,操起焊钳他是电焊工。

他爱人每次把饭送到车间,噘起嘴来就叨叨:“以前家里是你的店,现在连店也不要了。水缸干得渴死跳蚤,你也顾不得担水,还得我给你送饭。”

廷魁总是那句话:“你说的是小家,咱为的是大家。”打井机终于制成了,他和大伙冒着刺骨的严寒,顶着呼啸的北风,在院子里立起井架,开钻凿井。战斗十八天,清水突突地奔流出来。

有了打井机,还没有井管呢!他又和大伙奋战了两个月,完成了四十套制管模型和传动设备,办起了水泥制管组。不仅解决了本队的急需,每年还为大队增加纯收入十万多元。

廷魁又领着大伙试制二 OO 型打井机。制这种机器,需要镁合金,买不到他就自己造。这对于廷魁这个高小毕业生来说,可真是老虎吃天一—没法下爪,不过,他有办法,不认识化学符号,他就让上中学的孩子教,还把化学元素表挂在墙上。得空就记就写。白天,他和大家一起滚战,晚上,领着大伙攻读《铸工铸造》等技术书籍,研究解决试制过程中的实际问题,终于用土办法试制成功了二00型打井机。

工副业队的机器武装了农业,又为农业提供了资金。

现在演武大队工副业,已经拥有农修、制管、烧砖、凿井、橡胶制品、针织、粉坊、养猪、运输等二十七个行业。从业人展到了二百多人,生产队里的老、弱、病、残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得到妥善的安排。

工副业的总收入占到全大队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五以上,几年来共为集体积累资金一百八十三万元。

昔日的穷演武,现在有了汽车、拖拉机、切草机、收割机、脱粒机、打浆机、烘干机、播种机、小麦移栽机等农用机械,犁、粑、播种、中耕、施肥、灌溉、脱粒、运输和农副产品加工等方面基本实现了机械化和半机械化。

粮食总产量由一九六九年的九十一万斤,增长到去年的二百六十三万斤,社员的工分值在一元以上。然而,廷魁并不满足,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他向党支部提出了新的设想,逐步把本大队建设成一个农工副联合企业,实行综合生产。

首先是把农作物的秸秆造成纸张,进而实行粮食、榨糖、制酒、造纸综合利用“一条龙”生产,韩廷魁和能工巧将们经设计制造了双网双缸造纸机和配套设备,建起了一个小型造纸厂。当我们在隆隆转动的机器房找到韩廷魁时,他笑着告诉我们:“新长征的路上,我们才开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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